当我们谈论父母时，我们在谈论什么

稞汇康

与旧友相约在城北不知名的小咖啡厅，午饭后短暂的闲暇里，她捧着杯子叹气。
“我妈昨天一下跟我爸急眼了，又高血压，差点儿晕地上。我爸……你也知道，糖尿病，天天得打胰岛素。其实好几年前我就让他俩去医院检查检查了，怎么说都不去……”

最后的叹息冗长的很，她穿着修身的长风衣，头发打理的柔顺优雅，是个干练的都市白领了，然而眉头却浅浅拧出个川字。

“高血压，之前没吃药？”
“说起这个更头疼，老念叨是药三分毒，吃多了要不得。脾气还急，稍微一点事儿血压就飙上去。现在自己头晕了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吃药，还嫌降压药没用。都这个份儿上了，哪里是吃一两天就能好的……”
这下，我们俩一块儿捧着杯子叹气，像两只霜打之后又被冰雹砸了的茄子。


仔细想想，父母在我们的交谈中，似乎总以固执，封闭，过分节省的形象存在着。

让他们去医院看病，总是千方百计推脱；觉得买来的饺子不如自己包的好，腰酸背痛也要去菜场买饺皮肉馅儿；出门宁愿走老远的路坐公交也不想打车；吃的穿的样样都舍不得买……
于是我们感叹：唉，管不了啊，他们就是这个脾气。

但上了年纪只是一个客观而浅显的原因罢了——父母的一举一动，都有着时代与生活深刻的烙印。
他们或许曾经历过上世纪战争环境中的饥饿与苦难，靠粮票领着定额的食物，艰辛安排一家数口的生活。
或许年轻时只能领着几块钱的工资，觉得每一分钱都来的太不容易，所以抠着舍不得花。



但他们的固执和节俭，并不是我们懈怠关怀的理由。
不要停留于电话的问候，我相信没有什么比亲自去看看他们更温暖了。近在咫尺的假期，带着包好的饺子，稞汇康的营养餐，这两天的生活小事回家吧。
下一次谈论父母时，相信你可以谈谈别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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